张爱玲与《今生今世》

2021-08-21 17:31:44 作者:张 简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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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文字简洁冷峻,真实深刻,穿透力很强,塑造的人物堪称经典。她较少与人往来,个性独立桀骜,文学天赋异禀,文字传神精当,世情剖写一针见血,加之张爱玲的出身是名门之后,是清末名臣李鸿章外孙女,又有一段与大汉奸胡兰成的婚姻,所以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张爱玲在读者心里一直是神秘的,从胡兰成作品《今生今世》文集中可见一斑。胡兰成在书中详实记录了张爱玲的秉性脾气、格调气度和琐碎日常,用了整整一个章节抒写张爱玲。

张爱玲既单纯又深刻,原生家庭的差异,生活见解和品位的不同,常常使得胡兰成在张爱玲面前相形见绌。张爱玲与胡兰成结婚,写下婚书: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前两句是张爱玲撰写,后两句胡兰成撰写。前两句务实似文书,后两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被广泛引用至今。多少人的人生不就是要的这样吗?身处乱世,当时胡兰成和张爱玲的婚书引得世人倾慕围观。

结婚时,张爱玲23岁,胡兰成38岁。张爱玲把最好的年华和感情都给了胡兰成。可惜胡兰成这个花心渣男,没有珍惜张爱玲,甚至在逃亡中,也把张爱玲放在了尘埃里。分手以后,张爱玲也没有怨恨,果真一位奇女子,伤痛只在骨头中。

因为胡兰成是公认的汉奸身份,无论是国民政府还是新中国,都一致认定他是汉奸,而胡兰成就索性汉奸做到底,投靠了日本,了却残生。1974年,胡兰成曾回过台湾,甚至受聘为台湾中国文华学院(当时称阳明山文化学院)终身教授。但历史是有记忆的,受过伤害的中华民族不会放任他,胡兰成遭到文学界强烈抵制,其中尤其是著名的乡愁诗人余光中,他在《书评书目》杂志发表《山河岁月化渔樵》,批评胡兰成有错不认,文过饰非,歪曲历史,妄发议论;《中华杂志》总编胡秋原也笔伐胡兰成。胡兰成受到台湾文化界的围剿,不得不返回日本苟延残喘,1981年病逝于日本。

胡兰成曾是贫困好学的少年,江浙一带秀丽的山水,赋予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鱼米之丰,同时也留下诗书传家的传统。韶华胜极的春天,这个少年却饿着肚子,前往亲戚家借粮借钱。一路走来,他没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却看天看景看人,将美好一并收进眼底。即便是“叶落山空”的深秋,在他眼里也显得静美,记得当时看到“叶落山空”的词语,简洁、空阔、形象、通感。

这个出走多年的荡子,不曾归来,也无法归来,他的文字却踏着千山万水穿越山川,品读之下,可惜可叹。

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他用了《汉皋解佩》一章,浓墨重彩,几乎很详细地写出了与8个女人的相识交往,贯穿了他的大半生时光。也许,在胡兰成眼里,规矩是定给社会的,自己凌驾于规矩之上。

终其一生,他的苟且偷活、苟延残喘,神似那个乡间为五斗米折腰的少年,其风采文辞,皆用来换得米钱。抗战艰难时期任汪精卫伪政府宣传部副部长,兼任《中华日报》主编写出全国为之哗然的文论《战难和亦不易》泄抗战之气,为投降派汪精卫摇旗呐喊,追随日本的步伐。抗日战争胜利后,竟然挑唆武汉独立,看其所为,显然不仅仅为“稻粱谋”,他以笔墨为刀兵,不惜挑起内部矛盾和对立,只为一己之私。

胡兰成挺不起腰杆,刚不起魂魄,可惜了他那么好的文笔,用错了地方。膝盖跪久了,已经站不起来了。无论他的文字如何高妙,立意如何婉转,还是掩饰不住脆弱的媚骨。

其实个人的私德算不上是硬伤,他的卖国立场、媚外艳文,不顾民族大义、分裂国家民族之行为(抗战胜利后,胡兰成怂恿武汉军队独立,13天后被平息),才是最可恶的!总之,从他的文字里实在看不出“骨气”为何物。这样的人生,竟然也让它延续到了七十五岁。

后来被李安拍成的电影《色戒》,有人评论说故事里有张胡二人的影子。也许高处不胜寒,在张爱玲高傲孤独的青春岁月里,胡兰成刚好走进了她的爱情里,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即使他是汉奸,即使他背负了天下所有的骂名,她的眼里,也只看到了他的好,她可以为他耗费时间,付出金钱,甚至牺牲生命,爱情的盲目性和复杂性,令人费解。

《今生今世》是胡兰成的作品,却可视为张爱玲的文学写作传记、个人生活情致记录,其文笔精当细致,一派仰视呵护的语气。张爱玲看到该书关于自己的文字,未置一词,也许在她心里,此情可待成追忆,如烟往事俱惘然。

追 梦

□江 燕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走进四高中时,我像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同学一样,正值芳华,既蓬勃生长,又无所畏惧。

我们中的大多数,一边努力奋发,想要走进心仪的学校,一边在稚嫩的心里有了小秘密。高二文理分科时,理化成绩总是班级倒数的我,自觉选择了文科,文科的学生是更多一些多愁善感的。班里的文学爱好者以语文课代表阿辉为首,还成立了绿风文学社,吸纳了校园里不少的忠粉,我是其中并不显眼的一个。

绿风文学社办的像模像样,有自己的组织,还有策划,办了一份手抄报,发布校内文青们的佳作,因为我的字写的还不错,担当了部分的编辑工作。我们热情满满地办了有十四五期,因高考即将到来而夭折。

学校后面有一段老城墙,我们这些文学社的积极分子逃过老师的眼睛,秘密“集结”,不知计划过多少年少轻狂的美好!城墙上的那片青青竹林里,也曾留下我们无数张青葱的影像,至今它们依然完好如初地躺在我厚厚的相册里,温暖着我。有时,闲下来,翻看着一张张动人的笑脸,有着欣悦的快感。

那个曾陪我读书写字的阿浩,那个曾和我并肩战斗深夜编稿的青木,那个曾与我一起哭泣和欢乐的金阳,那个我生病的时候送我去医院照顾我的小霞,你们都去了哪里啊?

我们还煞有其事地举办周末采风活动,最疯狂的一次就是集体骑自行车环游小城。我们穿街过巷,勇敢地骑行,把市内纵横交错的交通要道,认认真真地游览一遍,几乎花了大半天的时间。

是那时,我脑海里真正拥有了我所成长小城的大概模样,它和怀抱小城的湍河一样,就像是我们的母亲,永远安静地端详着我们,爱抚着我们,也哺育着我们,肤浅的我们却常常浑然不觉。

源于这份手抄报和社友们互相鼓励,我竟然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利用零碎的时间仔细阅读了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从此,孙少平扎根在我的心里,我觉得我就是另一个他,新月印在了我的脑海,我想要替她好好地活着。

值得一提的是,高考后的那个暑假里,我在市第一烟叶复烤厂打零工,不经意写的一首散文诗《红与黄的断想》被一位老厂长推荐给山东省烟草报发表。

也许是冥冥中的指引,后来我寻找到了小城的作家协会,遇见了那些和我一样喜爱文字的朋友们,从重新开始尝试写作,到一路坚持着做文学微刊,我的生命里仿佛有了阳光,有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每天都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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