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油泵之辣 辣嘴辣心
吉林省松原市地处松嫩平原南端,素有“粮仓、林海、肉库、鱼乡”之美誉。1999年,邓州市赵集镇穆王村的王书豪,跟着亲戚到这里校油泵,初来乍到,人生地疏,生意难做,附近的地痞、流氓,三番五次上门找事,让关门走人。经过多方努力,好不容易疏通关系,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距王书豪门店几十里处一个校油泵的,说他影响了人家生意,晚上找人掂着家伙威逼,要求近期挪走,否则就不客气。为了息事宁人,王书豪找当地政府通融,找街上有头脸的人说情,才算摆平。
1995年,郭从波夫妻带着孩子来到河北省石家庄,租了一个临街的房子,支起试验台,开始校油泵。由于技术好,价格合理,待人热情,过路的货车大部分都喜欢来到这里停一停,喝口茶,维修车。附近有两个当地人校油泵的,技术差,要价高,司机们不愿意上门。两家怀恨在心,联手当地地痞无赖,扬言在两个月内让郭从波滚蛋。郭从波得知后,与妻子孙爱梅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有胆有识的孙爱梅给丈夫鼓劲儿:“不怕他们,无论谁来找事,你和伙计们不要上前,我出去应付。”一天深夜,街上两个小混混找上门来,边喊边踢门:“郭从波,快起来,老子找你有事!”孙爱梅说:“我男人已经睡了,有事明天来!”对方不依不饶,开口骂人:“河南人,快滚蛋!生意都让你们抢了!再不滚蛋,老子就不客气了!”孙爱梅嘱咐丈夫和伙计们不要出门,自己穿好衣服,来到门外,伸手抓住牵头人的领口,拉到大街上,高喊着让人们评理,并且,掏出手机打110报警。闹事者一看形势不妙,挣脱后就跑。一连几次,张三来罢李四到,胡搅蛮缠,寻衅闹事。孙爱梅从不让丈夫出面,不给对方扩大事态的机会。
为了及早摆脱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孙爱梅多次找当地政府反映情况。她说:“我们河南人来此是做生意的,来为你们当地发展经济服务,你们有义务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和正常的生意往来。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们就找你们的上级领导反映。”她的话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重视,对恣意闹事者进行了打击,这才有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生存环境。
校油泵之酸 酸辛苦楚
提起校油泵的艰辛,张村镇朱营村朱红昂眼圈就红了:“没有干过校油泵的,不理解这个行当的苦酸。如果干过的,大多数人一提起来,浑身都想打战。”他介绍自己学到校油泵技术后,苦于找不来合适的地方开门店。他怀揣一个地图,从陕西渭南一直到四川。每到一个城市,就住下来,跑到公路边、街道上,多方踩点,整整跑坏两双鞋,才在山西运城找到了两间门面。他找了一辆出租车,到市场上买来试验台和配件,刚要卸货,屋主却告诉他,房子不出租了。朱红昂赶紧说好话,甚至提出再加租赁费,不管他怎样求情,人家坚决不出租了。朱红昂当时眼泪就出来了,没有办法,只好让出租车拉着物件再去寻找。
经过多天奔波,最后总算在陕北落下脚。门市开业后,他每天24小时营业,当时,陕北气温零下30多度,为了挣钱还债,他一直咬着牙坚持。有一次,浑身都冻麻木了,好心的司机劝他歇一歇。他回到屋内,冰凉的手粘在煤炉发烫的铁皮上,发出了人肉味,他都没感觉。
杜小五和朱红昂同村,他在内蒙古鄂尔多斯市校油泵。杜小五所在的地方没有水井,吃水要到几里外去挑。他说:“我在那个地方条件艰苦,白天黑夜连轴转,从来没有休息过。有时自己生病也不行,只要有车来,必须硬着头皮子干活,因为拉个客户不容易啊。”有一次,他修好一辆大车的油泵油嘴,不久,司机找上门来,说他把车修坏了,要求赔偿。杜小五很纳闷,明明把车修得好好的,怎么会有毛病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杜小五走到大货车跟前,闻闻车上的气味,发现对方应该加柴油,结果加成了汽油。杜小五说,像这样的例子,几乎每个校油泵者都亲临过。杜小五告诉笔者,从事校油泵的人,双手整天都是黑油黑油的,满身的衣服都有柴油味。有时坐到公共汽车上,人们宁愿站在人行道上,也不愿与我坐到一起。
校油泵之甜 甜中有涩
“我现在缅甸佤邦地区校油泵,月收入万元以上。我凭着自己的技术,盖起了小洋楼,购买了小轿车。”说这话的是邓州市赵集镇穆王村的农民程相。像他这样的情况,在邓州市十万校油泵大军中比比皆是。据了解,在第一批和第二批校油泵人员中,上亿资产的大有人在,千万资产的占到半数以上,三五百万的是普遍现象。
赵集镇余家村支书陈风光介绍:“校油泵使许多农民走上富裕之路。不少人过去家里穷,没钱盖房子。现在大家衣兜鼓起来了,不仅在村里盖起了小洋楼,而且在集镇、县城、省城都有房产,部分人还在北京、上海、广州和海南等地有了安乐窝。”
当过教师的朱贵方说:“凡在外拼搏多年的校油泵人,很多都是小学毕业或初中毕业,个别的上过高中,学历浅、知识少,全凭一身气力打天下。现在,物质生活富裕了,他们幡然醒悟,再不能让后代走自己的老路。因此,一部分年纪大的陆续回村,想方设法支持儿女上大学、上好学,甚至出国深造;筹划孙子孙女,进城上学,到名校读书,谁也不愿自己的后代输在起跑线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