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和姐夫早年双双下岗,为了生计曾带着一家人到广东打拼,做点小生意仅能维持温饱。在外打拼了几年无果后,他们返回邓州。外甥当过兵,前两年招警,外甥虽说考上辅警,工资却很低,加之外甥媳妇没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生活确实成了大问题。
改变家庭现状,是他们面临的问题。好在外甥媳妇头脑灵活,有一定的经济眼光。从去年开始,她开始尝试卖草莓挣钱养家。每天早晨4点多起床,骑电动三轮到城南草莓基地去批发草莓,然后到城区四处吆喝。没经验,细心观察别人咋卖咋说,很快就上路了。早起晚归成为她的常态,辛苦挣钱却不多,何况,卖草莓还是季节活,就春季一个多月时间可做。于是外甥俩人商量着摆摊卖小吃,我听说后非常赞同。外甥他们说干就干,前期买了一辆二手餐车,外甥媳妇跟着她弟弟学做烧烤,一直做着准备工作。
受疫情影响,他们卖小吃的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居家隔离解除过后,政府鼓励各地复苏经济,地摊经济活跃起来,城区除了大小商场和各种固定的摊位,街头巷尾卖菜的、卖小百货的和卖衣服的,卖小吃的摊点随处可见,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五月初的一天晚饭后,我和妻子照例沿着团结路一路向东散步。过了法院大门,远远地看到前面菜市场人头攒动,一片嘈杂。接近菜市场“卖草莓,自家的牛奶草莓又便宜又好吃”的喇叭声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外甥媳妇吗?
“小舅和舅妈散步呢,一会拐回来拿点草莓尝尝鲜。”“好呀!”我虽答应着,但还是快步走开了。
快回到小区的时候,外甥媳妇打来电话:“小舅,你们到哪儿了?”我说:“快到家了!”外甥媳妇笑着说:“我到你们小区外面了,等着你们哩。”我和妻子相视一笑,看来逃是逃不掉了,果然看到外甥媳妇的三轮车停在外面,她笑吟吟地说:“害怕你们不要,我亲自给你们送过来。”
半月后,一个星期天晚上,打算休息了,妻子接到电话说:“勤在体育场外面卖水果,让我们去给孩子拿点。”有了上次的经历,我们不好意思再推辞,就到了体育场。这次外甥媳妇不卖草莓,卖的是荔枝、杨梅和樱桃,荔枝为了保鲜还放着冰块。闲聊中,外甥媳妇说着自己做生意的趣事,她说有一次在医院前摆摊,正做着买卖,看到城管的车来,一辆电车正堵在她的三轮车前,她急的直跳脚,车里的城管看见也笑了。她调侃说做个小生意整天不安生,其实城管也是人,只要他们做得不出格,看见他们车来就走,城管基本上不难为的。我们听了一阵唏嘘,做啥生意都不容易呀!
快放假了,我给大姐打电话:“姐在忙啥?”大姐回我:“孩子们在卖烧烤,我偶尔去给他们帮下忙。”我才知道外甥他们开始摆摊卖烧烤了,问清他们摆摊地点,我决定抽空去看看。
走进摆摊的那个广场,远远就看见外甥家那辆餐车停在路边,外甥媳妇在里面忙碌,外甥拿着手机站在餐车旁,生意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广场上人们跳着热情奔放的广场舞,有人不停地询问价钱购买小吃。
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露天去摆摊做生意。外甥他们从摆摊卖小吃以来,上午采卖东西,下午稍做休息,晚上六点以后出摊,摊位摆两个地方,常常忙到清晨二三点才回家,挣个钱真的不容易。但话又说回来,忙起来才有效益,忙碌才有希望,劳动所得最光荣,我经常宽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