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人未知,渠首留盛名。陶岔,历史上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由于国家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实施,使其成为几代国家领导人瞩目的地方,邓县先后有八万民工在此会战6年之久,铸造出一座历史的丰碑,让陶岔渠首万代流芳。
在当时极其严酷的现实面前,邓县人民团结一心,迎难而上,山上、树上、墙上,到处书写着“愚公移山,改造中国”“南水北调,引汉济黄”“笑洒热汗战丹汉,战天斗地志气昂”等大幅标语。1969年元月26日(农历戊申年腊月初九),鲜艳的彩旗迎风飘扬,在举行了简朴隆重的开工典礼后,意气风发的数万民工,迎着狂风、顶着大雪,举着红旗,喊着号子,车拉肩挑,热火朝天地开工了。
大胆创新 飞车鏖战
引渠工程开挖时,架子车运土上坡,开始每人一辆车,随着渠深增加,需要二人、三人推一辆车上岸。当渠深四五米时,一车土上坡需十多个人往上推,不但劳动强度大,而且严重影响工程进度。在困难面前,建设者们敢想敢干,勇于创新,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
研制爬坡器。林扒营王营连民工首先发明了“以重带重”的土爬坡器。他们把架子车下盘轴竖栽到地上,用一根绳子作拉线,绳子一端系着架子车重车上坡,另一端空车坐两个人,利用下坡的重力把上坡的重车带上岸。应运而生的土爬器简单实用省工省时,重车上坡只要四五个人就完成了。
渠深到了10米左右,土爬坡器效能大大降低。原在农机部门工作的刁河营干部刘传让,以农村浇地用的链条式水车架和12匹马力的动力机带动钢丝绳,制作出第二代爬坡器,一次带动五六把重架子车运土上岸。
白牛公社拖拉机站的机手、民工刘自武,卸掉54匹马力东方红拖拉机履带,用木头将后桥主动轮箍紧,两边两个主动轮各缠一条钢丝绳,将钢丝绳套入固定在渠底的滑轮上,可以双侧或单侧驱动带动车子上坡,用换挡掌控速度,被民工们亲切地称为“土坦克”。
飞车鏖战,与爬坡器几乎同时诞生的是飞车。爬坡器解决了深渠运土上岸的难题,飞车则解决了空车下坡,就是在空车下坡时,将架子车下盘向前移一档,形成车棚前轻后重。下坡时车尾朝前,架车人在后,人压车把,脚登轴上安的踏板或踏棍,后尾翘起,靠倾斜坡度向下飞驰,尾巴还拖着一溜烟尘,很像喷气式飞机在空中腾跃俯冲。工地上万架“喷气式”俯冲而下的场景,惊心动魄,蔚为壮观。
放“神仙土”。随着运土效率不断提高,手工挖土供不上架子车运输。民工们将开挖面劈成陡岸,下边土掏空,上边浇水向下渗,形成离土。离下一批土,足可装几十车甚至几百车,但因土质结构原因,随时有可能塌方,会造成重大伤亡。虽然指挥部三令五申不准放神仙土,但不少连队的民工为了抢工程速度、争效益,冒着生命危险,在夜晚偷偷放神仙土。
节衣缩食 踊跃支前
为支援奋战在一线的民工,邓县近六百个行政村的干部群众,人人勒紧裤腰带,像战争年代支援前线一样,节衣缩食,筹措大批物资源源不断送往工地。在各村通往渠首的大道上,牛车拉、人车运的景象,如同当年解放战争时期支前的民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当时的邓县青壮年差不多都到渠首工地参加过施工,有的夫妻并肩,有的兄弟同行,有的祖孙三代齐上阵。构林公社古村大队民兵连长尤吉富,带着儿子尤相国和女儿尤国玉在工地一干就是6年。张村公社冠军村农民杜泽斌,渠首工地一开工,就把儿子杜聚扬和孙子杜传石送到工地,还嘱咐道:“打仗还是父子兵,渠首工程是毛主席叫咱干的,你爷儿俩要干出个名堂来,别给咱老杜家丢脸。”不久,连队需要一名种蔬菜的,六十多岁的杜泽斌闻讯,主动要求来到工地种菜,一家老少三代,并肩奋战在渠首工地。当时最小的民工7岁就随父辈住工棚,一样喝的是黄泥水、吃的是“狼戴帽”。
三山会战 大闸攻坚
艰难困苦吓不倒勇于献身的英雄汉。民工们知道他们是在干光荣而伟大的事业,给自己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引丹战士”,“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成为他们的座右铭。
1970年9月14日,元庄营梁寨连队43岁的五好民兵李显勇,为抢救工友壮烈牺牲。他的老母亲又把他的哥哥李显堂送到工地,一直干到工程结束。白牛营爆破连一排排长秦永顺,在一次帮助战友排除爆破故障时,被炸掉了左手,伤愈后要求继续奋战在工地。为渠首工程建设而牺牲的141位烈士的名字,已载入邓州历史,永远被子孙后代敬仰。与烈士的名字一样永远不朽的,还有那些在渠首工程建设中受伤的2287位民工。
渠首闸建在汤山和禹山之间垭口的岩石上,既是引丹会战的龙头工程,又是一块施工难度极大的硬骨头。随着闸基石方开挖接近尾声,1971年11月至12月,大闸砼浇筑进入关键时期,指挥部决定由白牛和罗庄两个民兵营组成突击队,配合地区水利工程队的浇筑任务,并购回大批铁锤分发给两个营的民工,用人工方法加工碎石。
邓县儿女满怀“愚公移山,改造中国”的雄心壮志,发出“三山脚下加油干,南水北调早实现。坝基战斗打冲锋,粉身碎骨把命献”的豪言壮言,日夜奋战,如期完成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