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因事在广东东莞停留了二十余天,游逛了周边的几个城市,对南国有了一个近距离的接触。
绿意盎然的夏
列车一进湖南境内,便见千峰叠翠,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绿意,及至广东,更是绿的世界了,广袤的绿在眼前铺展开来。
刚到大朗镇,天上飘着细雨,走在人行道上,水泥路面湿漉漉的。路的两边,粗壮健硕的榕树,枝干上密密的叶子,像不透风的伞,遮住了天空;高大的棕榈树,美男子般摇曳着绿色的叶片;鸡蛋花树,则像一个个妩媚的少女,盛开的花朵楚楚动人。近处的地方,叶子绿得迷人眼,人行道两边,密实地长着叫不出名字的绿植,有半人高,青碧透绿,还挂着晶莹的雨滴。往远处看,厂区铁栅栏围墙内外,尽是不知名繁茂的高低绿色植被,不像是人们有意种植,而是自生自长的,野性十足。
在工业化程度极高的东莞,已见不到庄稼了,厂房鳞次栉比,河湖坑塘连片,公路网线纵横,不见烟囱,不闻噪声,不见污水,一色的高科技产业。这里没有黄土裸露,树木林立,绿草茵茵,像一片绿色植被覆盖下的梦境。如果不是川流不息的汽车和偶尔走过的行人,你会觉得这是风景区了。
招至即来的雨
东莞的降雨量极为丰沛,说天天下雨一点也不为过。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决不拖泥带水。最长的一次,因为台风下了接近一天。
攀登莲花山时,大概是下午三点多钟,顺着五六十度的陡坡往上走,不一会儿便腿酸脚重,大汗淋漓,虽然两边树荫垂地,但在沟壑里,可望而不可及。等到峰回路转,踏上石阶,蔽天的绿意就盖住了小道,看路边的指示牌,登上山峰有一千多级台阶。当时,叶片不展,纹风不动,人就像一台出汗的机器,忽然起了风,终于带来了凉爽。不一会儿,天空就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下来。从起风到落雨,几分钟时间,我们立即调头下山,雨已阻了归程,撑着伞也成了落汤鸡。突然,震耳的雷声也来凑热闹,风雨雷,将莲花山搞得地动山摇,人们聚向一个亭子,感谢建亭者的高明。
去大梅沙,雨一路相伴。车窗外,大雨瓢泼,雨刮器一刻儿也不能停。近三个小时的路程,雨几乎陪伴了我们一路。到海边,因巨浪滔天,为了安全,不让下海,不大的沙滩上,挤满了游人。人们看海、看雨,也看人,望海兴叹。
匆忙紧张的人
在东莞,年轻人居多,都是行色匆匆。
近年来,在南方的大街、商场和游乐场所,摩肩接踵的大多是年轻人,当然,这是在节假日或工作之余。我所认识的几个家乡的年轻人,从二十几岁到四十不惑,都可用一个“拼”字概括。三十岁以下的,因刚下学,大多在大公司上班,但每晚加班到十点左右是家常便饭,有时,偶尔下班早点,还挎着装有笔记本电脑的背包,回到住处工作至深夜,说是下班,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曾听到一个故事,某公司的两个年轻职员,有机会去上海出差,本想好好逛一逛闹市,赏一赏名胜,尝一尝美食,可任务来了,他们在酒店里加了一天的班。我了解到老乡中三十岁以上的人,要么自己开公司,要么做外贸生意、当律师,或是开小型加工厂、养生护理门诊等,不一而足。有三四个,四十出头,已是好几家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事业如日中天。
在东莞,大家都很卖力,如同这盛夏,有着火一样的激情,又像南国那根植泥土深处、使劲向上生长的绿植,为自己为社会创造着美好的未来。
晚上十一点多钟,我因事到一家厂区附近,马路边停放的私家车,密密麻麻。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厂区和办公楼,灯火通明。我在感叹,所谓效率高,不是平白产生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
有一位老乡让我看了一组网上披露的数据,大意是七月份,全国制造业排名,广东位列第一,他所在的市区排名第一,看他的表情,自豪感溢于言表。一个外地人,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出了贡献,当地也为他提供了用武之地,真可谓相得益彰。我熟悉的老乡,有一部分已将户口迁至东莞,追逐着属于自己的梦想。
那常想,家乡有这么多的能人,他们若能返乡,在家乡创业,该有多好。况且,家乡的营商环境也好了起来,人们的思想在不断解放,观念也在不断更新,相信总有一天,这些企业家、董事长们,会回到家乡,为缩小家乡与南方发达地区的差距,造福乡梓。
七八月份,赏着绿、沐着雨,站在这片创业的乐土上,感受着属于年轻人追逐梦想的南国城市,我不禁心潮澎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