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决定出路。十多年前,柳叶牛德田治理的那块窝水地,在省级文明村的建设中,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建设方案弯刀切葫芦,一改往昔垫土填坑的被动,顺势而行,在洼地里开挖出一湾池塘,名曰“雨润洲”,成了柳村一个旅游景点。单单这名字,就会让人想起许多年前那篇省报公开讨论的文章《雨润德田杨柳岸》的背景,又经过前垫后挖,变被动为主动,内涵满满,外延多多,既讲述着曾经的故事,又展示了柳村崭新的发展理念。
一块偌大的牌石上,草体“烟柳”二字耀人眼目,江风拂动的柳林如同天然帘幕,让“烟柳”两字在时隐时现中有了龙飞凤舞的动感,把游人带入一种别样的氛围中,“柳编商标”字样注释在“烟柳”之下,使柳村柳编产品有了灵魂和品位。另一块格外惹人注目的“柳艺”招牌,与“烟柳”商标东西遥相呼应。“雨润洲”如同一面镜子,置于二者之间。
“烟柳”背后,是原生态柳编工厂,“柳艺”之侧,则是一座四面透光的玻璃大厅,游人和客商在此探究柳艺文化,洽谈产品购销事宜。
那棵堪称村魂的老柳树,东侧新落成一溜三套新式农家院,格外惹人眼目,与西侧的柳家大院关联在一起。今天的柳家大院,早已旧貌换新颜,原来的砖土院墙被开放式透景隔栅所替代,与东侧新式洋楼的院落形成传统与现代的默契。
老柳树下,人头攒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三对新人正举行集体婚礼,新娘是被称为“大柳、二柳、三柳”的柳叶的三个女儿——“柳、莉、甜”。
这一场景,缘于柳家三姐妹的约定。她们为了践行母亲立下的“名望+传承”的誓言,完成学业后,相继回村创业。之后,在婚姻大事上,大姐等二姐,二姐等小妹,三姐妹隆重的集体婚礼,不敢说惊天动地,起码也算得上“惊山动水”了!
大柳大学毕业,回村创办了“烟柳”柳编合作社,继承并发展了外祖父和妈妈的柳编技艺,带火了柳村手工业;二柳中专毕业,衔接大姐柳编产业,锦上添花,“柳艺”山乡旅游业被她做得有声有色;三柳师范毕业,回村创办了柳村有史以来第一个幼儿园,使散养的山里娃,堂而皇之变得“高贵”起来。
三姐妹把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理念和幼儿基础教育带入生养她们的柳村,发展了柳村经济,改变了柳村的教育模式,更新了柳村的生活方式。
别具特色的集体婚礼,按照常规拜完天地,接下来是三对新人跪拜祖宗。只见老柳树下的一副长案中间,摆放着柳叶父亲的牌位,牌位右边依次整齐排列着柳叶父亲的旱烟袋、点烟绳,左边是柳叶父亲的柳编代表作品。
三对新人依次排列,为外祖父上香叩拜,被点燃的烟绳,冒着一缕悠悠的青烟。柳叶把事先准备好的烟绳接续到点燃的烟绳上。大柳二柳三柳按照母亲的样子,把自己手上的一段烟绳在外祖父的烟绳上接续起来。鞭炮再次响起,婚礼进入一个泪目的程序,九位父母,被婚礼司仪引领到老柳树下就座,接受三对新人叩拜。居中的柳叶和邱雨,共同守护着轮椅上的牛德田,解木匠夫妇、邱雨弟弟邱风夫妇加上一对县城来的干部模样的陌生夫妇。
在婚礼舞台上接受新人叩拜的九个家长中,柳叶、邱雨和牛德田三人让众多人眼目;解木匠夫妇人们熟知,就是那个“害家伙”的爹妈,邱风夫妇大家同样熟悉,就是邱雨的弟弟和弟媳,那对城里来的干部模样的人,男的有人认出来了,是当年柳村文明村创建启动典礼上那个贾县长,身边那位自然是他家属。
亲友起哄:介绍!介绍!
他们是怎样坐在一起接受新人叩拜的呢?柳艺旅游公司导游作为婚礼的司仪,告诉了大家事情的真相:“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第一对新人,新郎是来自深圳“柳禾”商贸公司的解佳禾,新娘是“烟柳”工艺合作社理事长“大柳”,也就是柳叶长女牛柳;第二对新人,新郎是驻柳村大学生村官邱球,新娘是“柳艺”文化旅游公司总经理“二柳”,柳叶次女牛莉;第三对新人,新郎是穰原县共青团县委书记贾小滨,新娘是柳村幼儿园园长“三柳”,柳叶幺女牛甜。
“柳莉甜三姐妹,是咱们三山乡柳村的名人、名片,她们的婚恋故事,已经被穰原县豫剧团搬上舞台……”随着司仪的介绍,人们嚷嚷起来,都高喊着把新郎们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三个新郎啊,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故事,让他们自己给大家说说,想不想听啊?”随着司仪的话语,人们几乎是异口同声:“想啊!让他们自己讲讲吧。”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