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0日,风和日丽、冬日暖阳高照,正是到美丽乡村游览的佳日。我和老伴儿如约来到邓州市生态旅游小镇——杏山旅游管理区韩营村。漫步南水北调引丹会战指挥部旧址,真可谓:冬日暖阳正入冬,满目青翠不相同。月季花红初霜降,馆舍耸立眼帘中。
一
在等待开馆的同时,我在想象,我心目中的老表——韩庆海。
韩庆海,我们是正儿八经的老表。这可不是少数民族统称,泛泛一般见面的表层称呼,而是从老伴她姑家老表的姑舅老表攀起,虽然是隔枝老表,但老表是因为姻亲的缘故,所以,格外的亲近,更何况她与老伴同属于淅川李官桥搬入邓州的移民户,更是叫心心相通,息息相连。尽管已经是十数年没见了,十几年前就传闻他身体欠佳,不知近况如何,虽有微信联系常以问安,但微信微信,微微相信而已。
韩庆海,这位杏山韩营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村干部,八九十年代的村支部书记,进入本世纪后又在杏山办事处干了几年,真正“退休”也是近些年的事。
当他喊我老表时,还是他往年的那样音质洪亮,声响如钟。
当和他面对面双手相握时,还仍能看得出他依然是当年的那样,腰板笔直,站直如松。
当我和韩庆海两双大手紧紧相握时,从他的双手力度上感到了他的精神活跃的强度,再看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再看他气质是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从他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外部表现形态上,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他已经79岁了,完全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高龄老人。
说实话:我很佩服他身老心未老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种奋斗精神,那么一种仍保持农村基层干部的那种特有的一种风度、气质、举止、谈吐。
说实话,从看到他大老远地向我走来的身影,听到他喊我老表的如钟嗓音,我好似耳边响起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的歌声,仿佛听到革命样板戏《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我刹那间被他的热情所倾倒。
二
虽然他“老表 老表”喊得那么亲,那么近,但当他打开展览馆的瞬间,无论从行为举动,还是谈吐气质则完全判若两人。
他——完全是一个“南水北调展览馆”的介绍员。
此时我才感觉到,他既是亲情联姻的牵系表达者,南水北调工程的亲自参与者,韩营村村容村貌的亲力亲为者,韩营村支部书记的“帅”印曾经掌控者,韩营村历史变迁的建设者、设计者、裁决者,韩营村人民群众的曾经领导者,韩营村广大人民群众心中的倾情拥护者。
韩庆海在声如洪钟、抑扬顿挫的表达中,“丹水不北流,誓死不回头。”一下子把我及观众的精、气、神给提振了起来,我眼前站立的不是一个义务宣讲员,而是一个又将历史重演的基层连队的指挥者。
韩庆海指着这些个茅草房(实物)及照片,不无感慨地讲道,战天斗地建渠首,可真叫战天天低头、战地地让路!1968年冬,为响应国家引汉济黄的号召,当时的邓县率先组织5000多人,用30天的时间修建了5000多间茅棚,并筹建了粮库、煤场,供销社、医院、汽车站等基础配套设施。1969年1月,又抽调500多名干部,组织2万多名民工,而后不到一个月民工增至4.2万人。1974年8月16日通水,1976年全部工程结束,8年的时间内邓县投工、投料、投资估计在1.3亿元,按现价值大致估算超10亿元出去。完成4.4公里长的引渠、渠首闸,8公里长的引丹总干渠以及下洼枢纽,包括灌区在内共完成土石方3470万立方米,若筑成1米宽的墙可绕地球一周半,混凝土及钢筋混凝土5.5万立方米,创造了我国水利建设史上的奇迹。
稍作停顿,他接着又讲道,我们当时是清一色的军队建制,团、营、连、排、班。广大干群是一律的不穿军装的军人,或叫不是工人的工人。每天劳动强度长达12个小时,每半月休息一天,工友们形象地诉说叫:讨厌工地的活(劳动强度大),喜欢工地的“杠子馍”(工地能吃上的蒸馍且呈杠条状),工地上自力更生,民工们自己开荒种地,饲养猪羊,喝黄汤(即水质差),尿黄尿(水质差、排出质浓),特别喜欢山戴帽(即下雨)。
当年引丹工程有141名民工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有2280人致伤致残,你们看这照片显示有为抢救工友献身的李显勇,有因技术改造而致残的胡存有,有独臂英雄秦永顺,有特别能战斗的楸树李民兵连等。
韩庆海用手指着引丹全景图,当年的陶岔引丹工地上,红旗高扬、万头攒动;人声鼎沸、机器轰鸣、呐喊阵阵的壮阔场面,被“定格”“固化”犹在咫尺,近在眼前。
看到一张张照片,悉数一件件实物,追述一段段记录,表达一个个故事,韩庆海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这些个实物照片在诉说,是它们见证了邓州民工顶风雪严寒、迎烈日酷暑,用镢头、铁锤、十字镐等这样原始简易的劳动工具,完成了陶岔渠首引水工程,为南水北调铺下了第一块牢固的基石,创造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敢于吃苦、无私奉献、团结拼搏、务实创新”的陶岔精神。
2024年是邓州引丹工程胜利建成50周年,也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正式通水的第十个年头。
邓州,作为当年引丹工程的主战场,作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渠首,很值得无论是当年在此奋战的参战人员以及参战人员的后代人永远的怀念和永恒的记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