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队复员后,不甘在农村一辈子,并不是不热爱生我养我的故乡。自小时候起我便有个当作家的梦想,也一直努力奔跑在实现梦想的路上。到家后背着两兜子在部队发表的作品,找到战友周天礼,他转业早,认识人多,想让他帮我求一份文职工作。战友情深,他让我找同村时任邓县宣传部副部长的卢金友,看能不能帮上忙。俺俩骑着自行车刚到县委门口,正好遇到卢部长夫妇拉着架子车去拉煤,卢部长问明情况,看了我的作品后,让我先回了家。
一个星期后,大队通信员喊我接电话,是卢部长打来的。他让我把作品拿到文化馆找张祖耀馆长。接过电话,从邻居家借了自行车,把作品挂到车把上,到了文化馆,到了馆长办公室。张馆长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封信说:“这是你们团政治处的推荐信,刚好卢部长又介绍了你的情况,现在文化馆创作组正缺少人才呢!”
三天后,大队通信员又来通知我接电话,这次是文化馆打来的,通知我到文化馆上班。第二天天刚亮,我收拾好行囊,到文化馆算是正式报到,虽不算文化馆正规人员,已经很知足了。
难得到文化馆工作,凡是没人愿干的脏活累活我全包了。日复一日,踏实勤奋的我,赢得了大家的认可。
在文化馆,我不但自己搞文学创作,辅导业余作者,还办起了文学创作学习班。当时文化馆办的小报《百花洲》,深受文学爱好者的欢迎。记得在大王集上高中时,我的老师刘学渊对我说,他在《百花洲》上发表过一首小诗,后来,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刘老师的高考作文《我的心飞向毛主席纪念堂》,不但得了高分,而且改卷老师还写了一篇《改高考卷子所想到的》刊发在《光明日报》上,刘老师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八年后,我到了文化馆兼编《百花洲》,想必刘老师要是知道,肯定高兴。
文化馆不但要辅导文学爱好者,而且也担负着活跃全县广大人民群众文化生活的重大责任。记得每到正月十五元宵节,馆里所有工作人员每人分包一个乡或一个镇,去乡镇组织元宵节燃放烟花。1987年,我到白落乡(现在的龙堰镇)组织督导燃放烟花,得知道乡里的王书记是同乡,离我家几里之遥。那天晚上喝了点酒,酒酣耳热越谈越投缘,越谈越高兴,最后谈到了他的一个同学,在落实三案政策中平反,想找回当年被收养的小女儿。说来也巧,他让我找的那位养女,正是我家抱养的小妹。我如实说明情况,经过王书记协调,我妹妹也进了城,有了一份工作。那晚的烟花是否绚丽灿烂,还真没注意看,但我坚信,那晚的烟花一定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