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研究,不少人会认为它高不可攀,是属于高大上一类的活动。其实不然。
研究的基本义项有二:一是钻研;探索,二是考虑或商讨(意见、问题)。“研”指审查、细磨;“究”是指穷尽、追根求底。简单地说,“研究”就是认真提出问题,并主动寻找问题答案的过程。要做个明白人,就离不开研究;研究的反义词是臆断,只要不想主观主义屡犯错误,就不能不研究。
研究伴随着学习的全过程,其目的之一是发现和运用规律。上小学时识字,刚学了“品”和“森”,我就想,一定还有其他的独体字组合成品字形,这种构造的字一般表示多的意思,那么就可大体推测“森”“晶”等的含义。这种初步的研究给识字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上高中时学习诱导公式,五十多个式子让人眼花缭乱,而知道了只要记住基本式,掌握变化规律,则全部公式一目了然。研究让学习变得轻松有趣。
生活也离不开研究。1987年冬,我在文渠乡中任教,那时学校开创不久,工作条件相当艰苦,我还是民办教师,待遇很低,责任很重。恰遇一个“杠子头”同事,他认为当教师吃亏,而他的观点却得到了很多同事的赞同。我不同意这一观点,便每次在吃饭时争论,有时争得面红耳赤。面对大量有利于教师吃亏论的实例,我搜肠刮肚,几乎要到词穷的地步。就元旦前的一天,我一下子收到了我的学生寄来的十几张贺年片,其中的几张引发了我的思索。顺着贺词的内容,我想到了教师工作的意义:传承文化科学知识,进行思想道德引领,为下一代健康成长提供呵护和助力。由此我想到了关于教师的几个比喻:像园丁、像人梯、像艄公。其中后一个比喻比出了一定的新意。由学生的成才和感恩,我又想到了一个词:产品。我们教师不但有收获的幸福,还有别的行业没有的从学生那里得到尊敬和感谢的欣慰。再进一步,我们在工作的同时,自己也在成长,所谓有状元徒弟,也有状元老师!就在那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我对教师工作的认识一下子深入了几个层次。我把那个晚上的情感历程记录下来,写成了散文《教师的欣慰》,竟然得到了《作文》杂志编辑的青睐和全国读者的赞赏。我体会到,研究不过是在原有认识的基础上再深入一步。
任何工作要干好,干出成绩都需要研究。1990年到1997年在文渠八中的那几年里,我一直教毕业班语文,那时许多语文教师应对阅读分析要靠大量训练。记得当时有一篇说明文《人类的语言》,全文仅三段,有个同事竟收集整理了150多个练习题。我认为,语文的研究对象是语言和文章。字词句段篇的每一项都有其基本构成和内外联系。只要把握了构成和联系,所有的语文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于是我就教学生学会分析与综合:在篇章中分出层次,在段落中分出句群,在句群中分清主次。所以那时我的学生完全不需要大量地作训练题,遇到任何类型的题都能应付裕如,那几年,我的学生语文学习是轻松愉快的,学习成绩也显著提高。
为了能做教学的明白人,我从1993年起,开始走上教育教学科研之路,探寻教与学的规律。我将心理学知识运用到作文教学之中,总结自己的实践经验,我写下了论文《从“要我写”到“我要写” ——浅谈写作过程中非智力因素的发挥》,文章得到了全国中语会理事长刘国正的引用和赞赏,并发表在《课程教材教法》(1994.1)上。从那以后,我还相继作为课题组组长,研究了“语文教学与思维训练”等四个课题,还编撰出三本教学专著。在2011年的全市初中语文教师培训中,我又推出了读写一体的研究,影响了一大批志同道合者。
退休以后,我的研究没有停歇。我相继参加了邓州市的范仲淹文化研究、红楼梦研究、习氏文化研究、诗词研究和关心下一代专项研究,不断地学习、交往、发现、写作,充实了我的精神生活,也使身体越来越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