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思绪

2019-07-02 15:56:53 作者:程金顺 来源:邓州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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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豌豆垛垛,割麦插禾。”

  一大清早,窗外布谷鸟的啼鸣就把我从睡梦中摇醒,我睁眼一看,窗外已大亮,时间已是早上五点。

  我打开家门,行走在五月的晨风里,门前的四季桂为我送上第一缕浓香。

  走出移民村,在布谷鸟的清唱里,踏上村西的公路。脑海里回荡着:“豌豆垛垛,割麦插禾”的清音。这布谷鸟,总会扰乱人的心绪。

  布谷鸟,又叫杜鹃鸟,白居易在《琵琶行》里写到自己蜗居浔阳的苦况:“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而在农夫的耳中,却把布谷鸟的叫声,听成催促农事的殷殷呼唤。

  其实,这杜鹃鸟除了叫的勤,却是个连自己的巢都不愿盖的懒货,一到繁殖期,总是以强盗的角色霸占别的鸟类巢穴。嗨,大清早,说这些干啥呢?我只管欣赏布谷鸟的叫声就行了,何必计较它的德行如何?

  公路边的栾树默默地站立两侧,目送着我渐行渐远。树上的蚜虫依然在肆虐,吞噬着它的青翠,时不时撒下一两滴分泌物,凉凉的像雨滴一样。杨树花黏附在栾树上,让满树的翠绿蒙上了一层白纱。

  拐下公路,就是田间生产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通向前方,前方有我家的责任田。路两边长着高大的杨树,树下的草地上铺着一层杨树花,像覆着一层薄薄的霜。走在这林荫道上,使我想起去年雨中在这条路上吟诵的诗句:

  潇潇雨中徐徐行,鸠在路旁枝头鸣。

  风吹麦浪散香气,水暖青蛙起鼓声。

  薄雾似纱随身绕,钟音如歌送耳听。

  莫道孤单无挚友,晨风习习草青青。

  我不知不觉就来到我家的责任田边。我家的责任田靠路边,南北走向,有三亩地,全是麦子。蹲在地边,查看小麦的长势,一眼望去,满地的麦穗,像愣头愣脑的帅小子,更像一列列士兵,那气势,让人看着就肃然起敬。

  望着麦子,我想起去年这个时节,同样是这块麦田,同样是长势喜人的麦穗,却在持续的阴雨中慢慢发黑、枯干,整整五亩地,收获不到三千斤小麦,其中大多是干瘪的。今年,市委市政府出台惠民政策,提前防治麦田病虫害,赵集镇几万亩麦田享受到无人机免费打药的待遇,我家的麦子也在其中,这每一个饱满的麦穗上,都写着党和政府的恩情,也写着百姓们的深深感激。

  我站在自家的麦地边,分享着麦子成熟的快乐,东边朝霞映红了云天,学校上课的音乐响起:“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这乐声和着麦子成熟的芬芳,弥漫在五月的空中,与远处布谷鸟的叫声,路边树上斑鸠的啼鸣交相回应,让这五月的早晨分外迷人。

  我继续沿着田间公路走,麦地间有一大块烟地,一位大伯正在地头忙碌着,两根三寸粗的水管伸在烟地里,清澈的井水向田里流淌。

  我好像看见一棵棵烟苗在伸腰,在长大,那蒲扇大的叶片已向四周铺开,高大的炕烟炉上已飘出氤氲的烟雾。

  当我绕着移民村的耕地转完一圈的时候,东边学校的乐声再次响起:

  我们是五月的花海

  用青春拥抱时代

  我们是初升的太阳

  用生命拥抱未来……

  孩子们已经放学了,他们像小鸟一样飞出教室,飞出校园,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赶去。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孩子们,令我不由想起苏轼的诗句:“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

  是啊,我还不算老,按国际规定,仍是青年呢!面对这五月的花海,我该怎样拥抱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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