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两天,闺女说,寒假带上我爷来宜昌玩几天,等我放假咱们一起回家过年。
我就与父亲商量,父亲也同意过去看看。父亲虽年近八十,但身体硬朗,一直想去看看葛洲坝,看看三峡大坝。
那几天,老父亲很开心,我也一直在头条上看武汉。腊月二十六上午,闺女发微信说,武汉的病情传播很厉害,据说宜昌已经有确诊的了,火车票需要改签,得抓紧返程。
第二天我们就到家了。腊月二十九,武汉封城了,随后湖北几个中等城市也封城了。三十上午,细雨蒙蒙,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高速封了;县城里一个宾馆,因为腊月二十八晚上同乡会聚餐,被封了;春节不让走亲串友了。
独居宜昌的闺女说他们初六开不了工,初步推迟到正月十六上班。她说已经提前过上了孤寡老人的生活,一个人吃吃睡睡,觉得很无奈。我说,全国人民一样,非常时期,隔离就是支持国家。
初七早上,听说街上只留一个出入路口,其他路口全封起来了;所有人员必须居家隔离,不准出入。下午,老家的村支书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年内去湖北了?我说是的。他说让我看《关于对湖北返邓、入邓人员的紧急呼吁书》,随后,社区工作人员登门了,详细询问完我们的行程,我们全家人被隔离了。
晚上,与闺女视频,她开导我:“全国人民都在隔离,你们还能够在门前转转,我们这些蜗居高楼的人,连门都不敢开。”
初九那天,听说隔墙侄儿的小闺女发烧了。侄儿一家赶紧去医院找医生,医生说可能是手足口病引起的发烧,需要输几天液。我们就在心里默念着:罪恶的病毒呀,可不要沾染我们!
正月十一立春,本是一个开心的日子。然而,清晨刚睁开惺忪的眼睑,看到微信中一条同乘寻人信息:寻K1064同乘者。妈呀,从襄阳转乘的就是K1064呀,难道真撞上患者啦?再仔细一看,是寻一月二十二日的,咱是二十一日回来的,虽虚惊一场,但心里还是忐忑。
立春春没来,倒是来了雨夹雪。倒春寒的天气肆虐着中华大地,电视上说武汉白雪皑皑,还有一些地方下了冰雹,人们希望疫情在冰雪中早日消失。街上的宣传车不时播报着“隔离到二月八号”,意在提醒人们耐心等待,过了正月十五就可能有希望出门了。然而真正到了正月十五,宣传车又换成“接上级疫情指挥部通知,所有人员不准出门,所有车辆一律封存,所有门店一律关门!”
防控一天比一天紧,街上的宣传车不停地喊着“所有人员不准出门”。正月二十那两天,又飘起雪花,寒风呼呼叫。因为隔离,不能出去买菜。“五帮一”的邻居知道后,送来了萝卜、白菜、葱。正月二十一晚上,忙碌了一天的村干部送来一袋米,四把红菜薹,说是政府对我们从湖北回来人员的关照。
宅在家里就是急,电视已经不想看,一看都是疫情通报;手机不想翻,一翻就是各地封闭以来出现的奇葩。打电话问村医,什么时间才能隔离结束。村医说:快了,三月一号就到期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二月初六下午接到电话,让我带上身份证到镇医院体检。二月初八(3月1日),健康证到手了。终于证明咱是一个没有携带病毒的人!虽然外面还没有解封,但是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咳了十几天的病当天就好多了。
记得居家隔离期间,在头条上看到这样一条内容,说是老祖宗总结留下的规律:瘟疫,始于大雪,发于冬至,生于小寒,长于大寒,盛于立春,弱于雨水,衰于惊蛰。想想也有一定道理,这次疫情在春节前后暴发,正值大寒、立春之时节。而今惊蛰已过,全国疫情基本得到控制,武汉今天确诊病例只有一例,全国各地大都解封,这不正应了老祖宗所说的。
眼下,春已暖,花正开,百鸟闹枝头。驰援湖北的医疗队已分批荣归各地,武汉以外的人民生活恢复正常,街上的叫卖声亦如往常。那句“撼山易,撼中国人民难”再次得到证实,也充分说明隔离只是暂时的,隔离是防控疫情的最好办法。
居家隔离这些日子,是终生难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