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汪汪,小狗也汪汪 ――小说集《桃花流水美人》自序

2015-11-23 09:06:59 作者:张书勇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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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入这个集子的,是我在2003年至2012年十年间写下的几个中短篇小说。
   
    屈指一数,从事文学创作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吧!可坐下来盘点盘点,竟几乎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为自己的文思蹇劣感到悲哀。
   
    小说《缴公粮》发表后,曾得到了一位名叫张丽军的先生的评点。张丽军在《存在苦难下温润生命的文学力量》一文中说:“盛夏流火,杂花生树。2012年夏季的中短篇小说创作依旧繁盛如前,有韵有味、文美情真的作品如一朵朵绚美的花朵怒放于广袤的文学土壤。无论是关乎底层描摹、人性体察和现实镜像还是两种文明冲突下人心驿动的作品都具有一种紧密贴合时代的趋向和温润人心的力量……张书勇的《缴公粮》(《莽原》2012年第4期)将叙述视角转向了日月漫长的乡村中农民 ‘为稻粱谋 ’的苦与酸、累与痛,日月无光的乡村生活将他们打磨得粗粝麻木。脊背酱紫的农民饥肠辘辘却要承受 ‘前有狼,后有虎’的窘境。在外,缴公粮时担心粮食能否验得上,受尽验级员百般侮辱;在内,承受着村里恶霸的欺凌,挂念着家里的鸡鸭猪狗。母亲喊验级员 ‘爷爷 ’一节充溢着无法言明的辛酸与痛楚。作者为我们精雕细琢了一幅幅细节图景:七十多岁老婆婆收集随验级员手中铁钎流到地上混杂着泥土的麦粒,一系列动作虽迟缓却有撞击人心的力量。父亲捡起掉落在尿液里的锅盔放进嘴里的 ‘饥饿相’令人满心酸楚。验级员作威作福收受贿赂和谄媚丑态令人愤愤不平,两类人的差距立显。对农民而言,公平在何处?作者以对农民形象的精妙刻画展现了农民之心与农民之累,用密实厚重的文字和饱含深情的言说呈现了一个个被现实折磨的苦痛心灵,直指人心。”
   
    张丽军,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在繁盛的2012年夏季的中短篇小说篇目中,张丽军先生对我的小说进行了解析,这种解析给我艰难而渺茫的文学创作带来了一点动力。我深深感谢这位和我一同生于1972年的异乡同姓的兄弟。
   
    小说《爱情似水流年》是在暮春的一个饭局上听来的故事,写后自觉并不满意,但因才力不逮,只能匆迫交稿。小说《桃花流水美人》写于2005年,那时候的我比现在还要年轻10岁,写作中未免就流露出了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的骄态;如今回头再看,实是赧颜,连自己都有些不忍卒读。小说后来得到了周大新老师的评点,周老师是名家巨擘,百忙之余的评点令我深感受宠若惊,在这里再次表示对周老师诚挚的谢意。著名诗人晓雪在谈到《拯救白玉兰》和《半夜鸡叫》两篇小说时说道:从题材上看,作者是下了很大工夫去思考和发掘的,文本也有了自觉的创新,自觉的尝试,非常可喜。两篇小说的结构其实都挺复杂,人与人的关系、人和动物的关系也相当复杂,但读来却清晰透彻,没有凌乱之感。这说明作者的创作经验日臻成熟,驾驭能力也在日臻增强。相比之下,《半夜鸡叫》更成熟,语言灵动,故事张弛有度,很可读,艺术上更胜一筹。《拯救白玉兰》虽然视角不断转换,但也并不凌乱,语言很有张力。总之两篇小说都能使读者感到作者投入小说创作所付出的巨大精力以及所承受的孤独之感。这也是一个优秀作者不可避免的必经之路,耐得住寂寞方能塑造出一个不为人知又令人惊叹的世界。小说《半夜鸡叫》也得到了徐君泽前辈的评点。徐老是我的忘年交,既德高望重,又平易近人;因是老朋友,评点里就未免带着些过誉的成分。我知道,这自然亦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和鞭策。很多朋友都希望我能继续坚持写作下去,不要中途辍笔。
   
    事实上,如果真的丢下笔,我真不知道该将日子怎样打发下去。我从农村走出,经历过许多象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根本未曾经历过的苦难(《缴公粮》一文,几乎就是我的一段真实的人生写照),知道做人不易,也知道“只有付出才能收获”的道理。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我已习惯了笔耕不辍,有时即便不写,也总想找本书坐下来读一读,就象农民那样,每天都在田里辛勤莳弄着,有时哪怕什么也不做,站在地畔看看庄稼也是一种安慰。
   
    2012年初,我开始了长篇小说《大宋风云录之萁豆劫》(以下简称《萁豆劫》)的创作,2015年初完工,全文共约70来万字。期间,我每天伏案写作三个小时,读书两个小时,再看两个小时的电影或电视剧,就是节假日也不例外,除夕春节也不例外。三年来,仅我购买的书籍就达万余元。长期伏案,颈椎难免受到损伤,我时常出现眩晕现象,有多少个夜晚躺在床上刚要入眠,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赶紧起身扶床,待一切正常,这才安心的躺回床上;又有一段时间,我的左腿忽然疼痛难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稍微歇了几天,疼痛就会缓解。
   
   一位朋友在读了《萁豆劫》的修改稿后,怀里揣着5000元钱,一大清早就等在了我所住的楼下;他说:知道你写书不容易,我无偿支援你5000元钱,祝你早日成功!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但心里对这位朋友充满着感激。后《萁豆劫》的压缩删减版刊发于《今古传奇》双月刊,并得到了省委宣传部赵素萍部长的推荐,目前已经交由出版社。
   
    2015年5月,我又开始了《邓州风物志之家 故园 老地方》这部长篇叙事散文的写作。“人到中年的我对邓州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闭上眼睛就可以说出这片土地上的特产风物,说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民情习俗,而我也将在这篇文章中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毫无保留,和盘托出。我想这样一篇文章可以使不了解邓州的人了解邓州,了解邓州的人熟悉邓州,熟悉邓州的人关注邓州。我知道自己才力不逮,可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但如果可以使那些不管是远在异乡还是近在故土的邓州游子们略微停下匆匆的脚步,转头回望一下邓州,追念一下邓州,我的愿望就已满足矣!”这是我写作这篇文章的出发点。而写作的艰辛只有自己体味。
   
    很早就有人劝我出书,可我总是迟疑未决,看着别人一本一本厚厚的、思想性文学性艺术性均居上乘的大部头,我很羞于将几篇不成模样的东西拿给人看。我最终决定出书,是因为我想对自己多年来的写作进行一个回顾和总结,也是因为我想起了一句话:大狗汪汪,小狗也汪汪;小狗不该因大狗的存在而心慌意乱。所有的狗都应该叫,就让他们各自用上帝给他的声音叫好了。
   
    感谢许多曾经支持过我、鼓励过我的熟悉和不熟悉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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