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次日，当打鸣的公鸡叫两遍的时候，李财和妻子兰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起床为儿子上学的事忙碌着。李财用毛巾擦了把脸，就坐在灶火窝里帮妻子兰英烧火做饭。此时，兰英坐在油灯下，正在把昨天晚上为儿子缝制的新衣服和新书包钉扣子。

“贵娃他妈，水滚了。”李财掀开锅盖，看着一锅翻滚的开水喊起来。

“来啦，他爹。你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兰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赶紧来到灶火屋里，伸手从放鸡蛋的泥瓦罐里把积攒多时的鸡蛋拿了两个，用手在锅沿上一磕，打倒了翻滚着开水的锅里，又把昨天特意蒸的两个白面馍用刀切成六片，兰英拿着一片在翻滚的开水锅里轻轻地沾一水，而后，快速地往锅边上猛一贴，只听呲的一声这片馍就沾在锅边上了。兰英重复同样的动作把六片馍全部沾贴在锅边后，盖上锅盖用手指戳了一下坐在灶火窝里烧火的丈夫的头说：“他爹，再烧把火就好了。我去把贵娃的衣裳和书包缝好。”说这话兰英欢快的一扭身到堂屋做针线活去了。灶堂的火光把李财的笑容映衬的格外灿烂。

九月的早晨，天空晴朗。太阳从东边扒渔河的方向露出了地平线，像一个大火球一样，慢慢离开地平线冉冉升起。阳光撒在大地，大地仿佛披上金纱。

吃过早饭的李财和儿子元贵，在兰英的叮嘱下，迎着东升的太阳，迈着轻快的步伐，踏上了去学校的道路。

一路上父子俩有说有笑非常高兴。欢快跑跳着走在父亲前头的李元贵催促着：“爹，爹，你快点走啊。”

看着儿子元贵天真烂漫，开心可爱的样子，李财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咯咯地笑了起来。朝着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儿子喊：“贵娃，你慢点，你走慢点，爹跟上来了。”受到儿子欢快、活泼的感染，加快了步伐紧跟在儿子身后。

“哇。”

一声哇，把李财的高兴劲哇没了。李财快跑到爬在地上的儿子，“贵娃，贵娃。”边喊，边把他拉起来。来到学校门口李财对儿子说：“贵娃，进去吧。从今以后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为咱祖上争气争光，学成了光宗耀祖。”

李元贵听不懂父亲说的光宗耀祖的意思是啥，就一个劲地说：“爹，我学，我学，一定好好学习，听老师的 话。”

说是说，可真要进学校门，李元贵的腿却往后退，澶颤抖抖地说：“爹，我怕。”

李财抚摸着儿子的头说：“别怕。前两天咱不来过了吗，校长你都见了。咱是来上学的怕啥。”走爹和你一进去。

李财拉着儿子的小手，一起迈进了沟庙小学的大门。迈进的这一脚和前两天来的迈进的一脚不一样。前两天是求人家的，心里有自卑的感觉。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来到李校长的办室门口，李财恭敬地叫着门：“李校长在屋吗？我是李家湾的李财，今天把我家贵娃领来上学了。”

听到喊声，屋里传出咳，咳两声清嗓的声音，李校长从屋里出来说：“是李财啊。孩子领来啦？”

李财毕恭毕敬地说：“李校长，前两天不是来说我娃上学的事，今天娃子来了，你看。”李财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儿子李元贵。

随着李财手指的方向，李校长看到一个虎头虎脑，身上斜背着书包，衣衫整齐的英气勃发的扁扁少年。同前两天见到的满脸怯生生的少年不一样，判若两人。再仔细看没什么两样。李校长心里咯噔一下，拼着自己多年的教学经验，看出了眼前的这个学生是个有很大培养前途的学生。

李校长带着发现天才的喜悦回转身子，对站在身边的李财说：“你生了个好儿子，我这就给他安排到一年级一班学习。你放心吧。你也要教育你儿子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

李财不住的点头，连声说：“感谢你李校长，我一定教育儿子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

就这样李财的儿子，李元贵在享誉十里八乡的沟庙小学开始了他求学，求知识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