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饭以后，距家远的长工和短工都到西厢房睡觉了，距家近的长工和短工也都陆续的回家了。短工张三一边收拾整理白天干活用的农具，一边说，“李大伯走吧，”“走，这就走，你先走吧张三。剩下的农具我来收拾。”收拢了农具后，李光发拖着不愿离去。当该走的都走完了，该睡的也都睡下了的时候，李光发沿着通向三姨太住的后院的住房的巷道，蹑手蹑脚的来到三姨太住屋的窗前，轻轻的干咳了三声，只听屋内小声细雨地说，门再给你留着哩。他猫腰推门进了房里。急切的脱去衣服，溜钻进三姨太的被窝。两人热切地搂抱在一起，一夜未眠・・・・・・

一夜牵挂、惦记男人的五奶，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被一阵紧一阵的敲门声和呼喊声中，从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叫醒：“谁呀？”

“我，给楼公福家扛回活的张三。”

“啥事，咋这么急啊？”

“李大娘，你快起来呀，李大伯被绑起来吊在楼家大院的枣树上了。”

被喊叫声和敲门声惊醒的五奶，听说李光发被吊在楼家大院的树上，在被窝里就像筛糠似的抖擞起来了。不停的喊叫,“财娃，快起来去看看，楼家凭啥把你爹吊在树上。”此时，的李财娃，已穿衣服起床，开了房门把张三让进屋里。

望着满身披着白霜的张三，李财娃劈头就问，“楼家凭啥把我爹吊在树上。”

气喘吁吁的张三也来不及多说啥，就只说；“财兄弟，你去了就知道了。”

“妈，你在家，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说这话，二人匆匆出门，向楼家的村庄赵湾急急赶去。

这时，天还没有打亮，村庄、树木、原野、沟壑被晨雾笼罩着，看不清楚，灰蒙蒙的。远处打明的公鸡在不停的叫着，那不知疲卷的叫声，仿佛在向人们宣布天要亮了，好像在说该起床了。

在张三的带领下，李财紧跟着，两人沿着一条道急匆匆来到来楼公福家的大门前，就听到院内噪杂的叫骂声。

“李光发啊，李光发，我平时对你不薄啊，我日你八辈老祖宗，你竟然干出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啊，给我狠狠的打。”

“哎，呀-----”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阴深深的院内传出。

李财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撞开楼门，大声叫道：“楼公福，你蛇蝎心肠，为啥打人，赶快住手。”楼公福和一帮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高喊声给震住了，打们把高高举起的皮鞭放下了，停住了抽打。

李财走到枣树跟前，看着赤裸着上身，双手被绑着，被楼公福吊在半空的爹爹，被打的片体鳞伤，就一箭步冲到楼公福面前，要与他拼命，被几个打手给拦住了。吓得楼公福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李财往东厢房墙根一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在地上跪着，不住的磕头，一个劲的说：“老爷，别打了，放了他吧。”李财心头一紧，这不是三姨太吗，咋会给我爹求情呢。

楼公福用烟袋锅捣着她的头，“你还有脸给他求情，看不打断你的腿。”并招呼手下的人把她也给绑起来。几个狗腿子走过来，说，“东家这是少奶奶啊，不能绑啊，传出去不好听啊。”楼公福满脸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把她给我锁到屋里，三天内不准出来。”于是几个狗腿子你推我抬的把三姨太推进屋里，并上了一把锁。但屋里不住的传出：“放了他，放了他，楼公福你这条老狗，你不得好死。”

看着这一幕，再加上院内长工和短工们小声给他的解释，李财心想，我咋说，我爹昨晚上让我妈等一晚没有回家。父亲原来那种威严、勤恳、忠厚、老实、爱打抱不平的高大形象，在李财的眼中、心中一下子消失了。

这时，在看被吊在半空中的父亲，他好像不认识了，也不心痛了。李财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楼家大院里很久，很久。。。。。。

原来，三姨太在给长工和短工们发馍时，传递给李光发的暗号。照着暗号的指示李光发如约而来到三姨太的房里。

“老东西去县城了，今天不回来了。”三姨太一边说话，一边急切的帮着李光发解扣子，脱衣裳。二人自打三姨太用计，李光发实现了当掌门人的愿望后。从此，二人就勾搭上了。按耐不住浴火烧烤的三姨太，该三岔五就会主动约会李光发。为报答一计之恩，李光发也逢场作戏从不失约。可每次无论再晚，就是三更半夜，纵然是雨夜风雪，他总是要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与老婆共枕。

可这会二人如鱼得水，明知老东家去县城看朋友，今晚不回来，所以，也就放下胆子，无所顾忌了。

谁知老东家楼公福没有去县城，而是沟庙集镇上遇到几个老友。说了要去县城看自己的一个老友，再加上要去办一些事。咱们老哥几个也多天没见了，你上县城的事改天去吧，也不会当误的，今天咱们老哥几个聚一下。在几个老哥们的劝说下，楼公福也没再坚持去县城，就在沟庙集市上的大顺酒楼摆了一桌。酒楼的老板王掌柜也是楼公福的好友，这一桌就有王掌柜做东。王掌柜让大厨做了四热四凉八个菜，又上了两咸两甜四个汤，又拿出珍藏多年的当地特制的小米黄酒。面对老友和王掌柜的盛情，几个老友一次落座，把酒言欢，互敬互让，猜拳行令，推杯问盏，从中午开席只 喝到张灯。楼公福喝得晕晕乎乎，就被王掌柜安排在自家的酒楼的客房里歇息，等他一觉醒来，时间已过二更天了，可他执意要回家。无论王掌柜咋劝说，天黑路不好走，等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再回也不迟，反正也没啥大事。可他就是不听劝留。王掌柜只好让自己的儿子护送下回到了距沟庙街市西两里路的赵湾村。

回到家里的楼公福，乘着酒劲，来到后院主房三姨太的住的房子的前窗户跟，小声的叫着：“小翠，我的宝贝心肝，快开门，老爷我回来啦。”连叫几声屋里没有动静，没有应声。他来到门口，梆梆敲了敲门，敲门声在夜深人静时，声音格外的响，屋里人听到了敲门声，应声问：“谁呀。”

“我。”

“老爷回来了，这可咋办啊？”

听到屋里惊叫一声，楼公福心里咯噔一下，一敲门，一边喊叫，“小翠，快点开门。”

随着门吱的一声的打开，看着灰暗的灯光下三姨太小翠惊慌失措的样子，楼公福高声问道：“谁在这里？快出来！”

“是我，东家。”说回答东家的话，李光发赤裸着上身，双膝已经跪在楼公福的面前祈求宽饶自己。

看到这个场景，楼公福气的牙咬的咯咯的响，一脚把跪在自己跟前的长工李光发踹个仰八叉，连踢几脚，李光福又爬起来跪在东家的面前，头盔的像鸡叨食，嘴里一个劲的求饶。

楼公福喊来几个护院的狗腿子和几个长工，把李光发用绳子绑了起来，吊在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上，痛打的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狗财娃，你爹干的人事，你也看见了吧。看在咱们是乡里乡亲的面上，我也不报官了，你把你爹背回去吧。今年的工钱不给了。以后不许你们李家的大小登我的门边。”听到东家  的话，愣愣地站在那的李财才缓过神来，在几个长工的帮助下把他爹放了下来，穿好衣裳，背上离开了楼家大院。刚出大门，身后就传来嘭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