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父亲“光荣退休”,从此成了“大忙人”。
只不过,在老家的房前屋后种点新鲜蔬菜。为了把生地变成熟地,父亲每天拉土往上垫,拉粪施肥。
看了看天色,阳光明媚,“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我们跟荒地纠结上了,出力过了头,累的都爬不起来了。
父亲荷担,我背锄,拉个小队伍就往“菜园子”走去,一口气奔赴菜园。父亲顽固的一个人战天斗地,汗珠子落地摔成八瓣。
地里。那是块闲置地。地下全是砖头块,地上垃圾,咋拾掇?满地乱石块,沙土地不存水,叫我们无可奈何。•
瞧。碧绿的菜苗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割了一茬又出新芽。再瞧,韭菜纤细,萝卜还没有土豆大,架棚上都是病恹恹的豆角。
无论“春天里”,还是“冬天里”,大捆大把的蔬菜,仔细的洗净分拣以后,送给邻居。大伙都乐意给我们帮忙。
有时候,只能收微薄的蔬菜,父亲依然骄傲的看着我,质朴的说道,自来水水质好,蔬菜长的壮。
父亲退休终于盖好菜园的院墙,其实,我们村子里的乡亲都很规矩,没什么泼皮无赖,“小菜园”用不着看管。
邻居的老哥们很是慷慨,出让了一条官路,大约三分地,院子又大又好看,菜地更加壮观了。这个院子成为他的落脚之地。
有一次,我们一起回老家种菜,竟然有个“意外收获”,有一只流浪猫,是只白波斯猫。父亲几乎每天不仅种菜,还要回去喂猫。我感叹道,童心未泯呀。
可是,我不喜欢它的样子。奶奶原来养活的是只黑猫,我给起名“黑猫警长”,想起来就有趣。
后来,我建议在院子里种植中成药,一半为增加收入,一半是有病了减轻负担。难不成说,有啥别有病呢。什么本草,什么蔸禾,统统收齐。我有点盲目自信了,父亲不以为然。
我劝他,他只说:“是病害不起!”。如今,指甲花红彤彤泡酒,桔子树绿油油开胃,柿子黄橙橙疏肝,既是菜园,又是“小药房”。
老家距离城市很近,湍河岸边,曾经有人要租赁老家的院子办厂,被他婉言拒绝了。自从退休后,领到了两套衣服、一件茶具。父亲的退休生活很快乐,种菜是其中之一。
近几年来,父亲土里刨食望天收,似乎归隐田亩之中,然而,他的清澈的眼神,散发的一道光泽。使我相信,他的顽强令我望尘莫及。现在,仍旧在小菜园内挥霍着他的热情。